

淮安城郭真虚设,父老年前向予说。筑时但用鸡粪土,风雨即摧乾更裂。
秪今高低如堵墙,举头四野青茫茫。不知地势实冲要,东连鄂渚西襄阳。
谁能一劳谋永逸,四壁依前护塼石。免令三岁二岁间,费尽千人万人力。


山娟娟,江茫茫,缘山林木老已苍。穿林细路萦羊肠,汀洲人家兰杜香。
两山秀出江中央,宛如双剑森锋铓。层峦架空化宝坊,塔波突兀一气傍。
鸡声喔喔林鸟翔,顾瞻曙色开东方。清风宿雾方苍凉,兜罗绵网淡平野,紫磨金饼暾浮桑。
橹声才动欲离岸,钟韵已残犹殷床。当年有米维楚狂,生子亦复肖阿章。
想从乃翁住朝阳,收拾山绿餐湖光。膝前翰墨观琳琅,此图戏出遂擅场。
彼众史者何敢当,不然安得牙签犀轴古锦囊,赏览一朝蒙古皇。


昔闻赵州老,老大犹汎爱。说法利人天,机缘不胜载。
当年镇府话,盖以小喻大。具眼领略之,于兹岂无待。
呜呼后来者,见趣远不逮。又闻东坡公,谪居饱鲑菜。
暮年海南住,几席溪山对。自馔一杯羹,老狂犹故态。
最喜霜露秋,味出鸡豚外。乃知作诗本,口腹不无赖。
风流二大士,妙处无向背。在家与出家,相投若针芥。
先生今复然,秀句笔端快。谁云修法供,游戏出狼狈。
一饱待明年,桑麻歌佩佩。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