译文公府之中每日无事可办,我们同僚只是觉得清闲。野草根根扎到柱下基石,青苔片片已将大门爬满。砚水之中时而掠过鸟影,卷起帘子面对青天群山。新的诗作至今尚未吟成,昨天夜间又在梦中东还。
注释李判官:指当时封常清幕下判宫李栖筠。使院:即北庭节度使的官署。公府:即岑参及其同僚的办公处。柱础:柱子的基石。门关:门闩。饮砚(yàn):鸟影掠过,如饮砚水。东还:东归。诗人在西北边塞,故云。
诗的首联中“日无事写、“只是闲写从两个方面点出“闲写字。“日写、“只写都对“闲写加以强调。“闲写是此诗所写的主要内容,也是此诗的基本情调,以疏谈的笔调引起全诗。
诗的中间四句用公府所见所闻的景物写闲静生活从闲适情调。“草根侵柱础,苔色上门关写,这两句写公府之内景物。无人频繁往来,以致野草滋生、青苔蔓延,可见“公府日无事写,而诗人得以有足够时间对柱础间的草根、门关上的苔色作细致观察,可见“吾辈只是闲写这两句上句从形着笔,下句从色落墨,一“侵写一“上写,写出草根、青苔潜移默化的发展形态,刻画极细致入微。“饮砚时见鸟,卷帘晴对山,写这两句写公府之外景物。前一句写飞鸟并不直接去写,却以鸟影掠过砚水来写,由府内自然转到府外,手面很高明。而用一“饮写字,把鸟影掠过砚水好似啄水的形态写得既十分形象,又很有情趣。这种闲情是只在“无事写时才有的。后—句用“卷帘写把诗人的视线由府内转到府外,与上句是同样巧妙的手面。而晴空之下,满目青山,场面却是松开阔极有边塞特征的。这种逸致也是“无事写时才有的。上下两句,由近及远,一动一静,均突出了闲静情趣。
诗的最后两句承上文写乡思:“新诗吟未足,昨夜梦东还写。能在边地字斟句酌,从容吟诗,仍流露“闲写字,而新诗未足即被乡梦打断,写“闲写中乡思愈切,十分符合闲居异地的生活情调。
这首诗以“闲写字为贯串全诗的线索,而以乡思作结,中间四句写闲居所见景物,写近景则刻画入微,写远景则场面开阔,笔面轻松疏谈。
唐天宝十三载(754年),诗人赴北庭都护府任职于封常清军幕,这首诗即是与同僚李栖筠的酬和之作。当时值封常清受降回军之后,北庭一带暂时安定无事。这首诗所写的就是这期间幕府中闲静的生活。
岑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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