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公曾作《董生行》,坡老亦咏姚氏堂。末世文人苦孱陋,虽有行谊无由彰。
徽州太守万夫特,承明一出腰银黄。政声今邻赵张右,名翰昔在崔蔡行。
忆昨石渠同讨论,释引先德何琅琅。考亭绝学半庭训,佩韦奕叶仍作堂。
孝经五龄育在口,内则半编时相将。一朝老亲蒙雾露,医不能力巫难禳。
妙年诚心破金石,午夜刲臂和羹汤。探丸何曾让耆域,卧冰殆欲嗤王祥。
谁言昊穹阔且远,小叩大应如宫商。阿耶道躬既纯固,阿儿行义宜袖扬。
汉家本来重孝友,薄俗尤应式厖凉。岂谓虚舟藏大壑,空教幽狱埋寒铓。
独留孤儿好头角,神驹堕地不可当。逸足腾踏蓬岛路,八载与我同趋跄。
昨年一麾出歙浦,南饥北渴永相望。白塔觚棱晨漠漠,黄山烟霭暮苍苍。
怀人却寄相思字,念社仍徵述德章。前人艰危事栽种,后人但识嘉荫长。
即今楩楠贡天府,莫忘老干在冰霜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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滁州之西南,泉水之涯,欧阳公作州之二年,构亭曰“丰乐”,自为记,以见其名义。既又直丰乐之东几百步,得山之高,构亭曰“醒心”,使巩记之。
凡公与州之宾客者游焉,则必即丰乐以饮。或醉且劳矣,则必即醒心而望,以见夫群山之相环,云烟之相滋,旷野之无穷,草树众而泉石嘉,使目新乎其所睹,耳新乎其所闻,则其心洒然而醒,更欲久而忘归也。故即其所以然而为名,取韩子退之《北湖》之诗云。噫!其可谓善取乐于山泉之间,而名之以见其实,又善者矣。
虽然,公之乐,吾能言之。吾君优游而无为于上,吾民给足而无憾于下。天下之学者,皆为材且良;夷狄鸟兽草木之生者,皆得其宜,公乐也。一山之隅,一泉之旁,岂公乐哉?乃公所寄意于此也。
若公之贤,韩子殁数百年而始有之。今同游之宾客,尚未知公之难遇也。后百千年,有慕公之为人而览公之迹,思欲见之,有不可及之叹,然后知公之难遇也。则凡同游于此者,其可不喜且幸欤!而巩也,又得以文词托名于公文之次,其又不喜且幸欤!
庆历七年八月十五日记。

